M-O

#空间微博看到的那个魔女养成的企划，觉得很有意思，拿来凯莱复健了w
#魔女凯莉and人类莱娜
#全程企图用轻松的语言讲个蹩脚的童话，或许失败了
#复健失败，ooc严重。。
#烂尾预警。


【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住着一位魔女小姐。】

魔女小姐有着漆黑的头发、蔚蓝的眼睛、红润的嘴唇和雪白的肤色。魔女小姐不屑于像同类那样穿着一身黑袍子，所以她的衣服是粉色系的。森林中最亮的一颗星，万绿丛中一点粉，说得便是她了。
魔女小姐有个名字叫凯莉，不过很少有人这么叫她，大家都管她叫魔女，皱着眉头背地里窸窸窣窣地议论着她。这可不礼貌，对于一位女士来说。所以凯莉去友好地提醒了他们。于是他们改口了，称呼她为森林中的魔女大人。虽然冗长了点，但也算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凯莉很开心，晚上坐着自己月亮形状的扫把散步的时候，不忘撒下点亮粉以表宽慰。
或许是凯莉每晚撒下的亮粉会让人打喷嚏，或许是因为她身为魔女却既不养黑猫也不养乌鸦一点都不随大流，也或许是因为几十几百年过去了，村口的小树苗都长成一篇连荫她的脸上却一条皱纹都没增加引人嫉妒。森林外的人谈及凯莉的时候带了点恐惧与厌恶。她去买糖的时候大家都房门紧闭。
扫兴，一点都不会做生意。
凯莉砸开一扇门，拿了自己要的棒棒糖扬长而去。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走出森林。


【魔女小姐不老，却没人知道她是否不死。于是有一天，人们推选出来一个年轻人，他们说:“去试试看杀死那位魔女吧！成功的话你便是英雄了。”】


凯莉那天出门，她这时候有些后悔没养些个乌鸦什么的，不然可以让它们帮自己去打水。魔女小姐提着个空桶，一路走走停停，偶尔停下来逗鸟采花。走在路当中，一把小刀抵着她后腰，她眼皮都没抬一下，手一抬，后面的小东西跌倒草丛中，发出一声闷哼，却忍住了没叫疼。
凯莉这时候施施然转身，看到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大概吧，短头发、脏不拉几的，皮肤倒是白嫩，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货大概是母的——沾着草叶坐在原地，她手里拿了把小刀，眼眶里泪水滴溜溜在打转，却没有落下来。她抬起头，一双水银颜色的大眼睛无辜又坚定，她开口，带着些奶气的声音问:“你就是魔女小姐吗？”
“我是不是呢？”凯莉蹲下来，把空桶递给小女孩，顺手摘了她头上几片叶子接着说，“你帮姐姐我打桶水送到那边小木屋我就告诉你好吗？”
小女孩看看她看看桶，刀往腰后面一收，拿着和自己差不了多高的木桶往河那边跑。
凯莉拍拍手站起来。没养乌鸦也没多大问题，人有胳膊有腿的，比乌鸦好使多了。

凯莉回了自己的木屋，泡了红茶，走之前烤的饼干正好拿出来，表面撒层糖粉，悠然在原地等着桶回来。
你说那小姑娘拿了桶跑路的情况？那没事，凯莉是谁啊，本职魔女啊。施了个小法术，要是木桶出森林就会在那人头上敲三下然后自己滚回来。完全没问题。
等到红茶续杯的时候门那边传来了三下敲门声，凯莉站起身开门，小女孩气喘吁吁，膝盖那里还蹭破了皮。
她估计是路上摔了一跤，桶里的水都洒了一半。凯莉有些脑壳疼，待会这不自己还要再去跑一次。她抬抬手指，水流变成一只手糊到了小女孩脸上，擦干净对方脏兮兮的小脸。

“我是魔女。”凯莉看着小女孩往嘴里塞饼干，明明看上去饿得慌却还是有礼貌地细嚼慢咽，这么开口说道。
女孩停顿一下，咽下嘴里的饼干，她抬起头看着凯莉说:“你为什么不穿黑色的衣服呢？”
“那样土死了，我喜欢粉色。”
“嗯……那魔女小姐您是坏人吗？大人们说如果我能杀死你的话，他们就会把我当成英雄。”
“女孩子家家想当大英雄啊？还是说，你怎么就相信他们说的呢？”凯莉喝口红茶润嗓子。
“我不相信啊。”女孩平淡地说。
“只是我父母都去世了，每天都要麻烦别人给我一口饭。我不来森林的话他们似乎很失望和生气，明天说不定会没饭吃。”
“哦……就是打发你走呗？”凯莉往女孩身后一抹，拿了那把钝匕首刺刺指尖，皮也没破。女孩点点头，没多说话。
两个人于是非常和谐友好地继续吃饼干。

凯莉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算账。这女孩小身子板，细胳膊细腿的看上去费不了几口粮食。
对，不养猫不养乌鸦的魔女小姐起了心思养宠物，就有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送上了门。
她开口跟小女孩说要不要跟着我啊，管你一口饭。
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抹了嘴说:“我叫莱娜。”
凯莉心下思考几个弯，知道估计是可以了，便捏着小姑娘脸说:“我叫凯莉，记住了啊。”
这事儿便成了，随便极了。


【去了森林的年轻人一去不返，人们议论纷纷。过几年，一个罩着黑袍的年轻女子走出森林，声音清冷面容不清。她说自己是魔女的使者，黑袍子上别着个粉嫩的星星。】


时光流转，现如今莱娜二十有三，正值美好的青春年华。身材好、长相佳，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姑娘估计追求者都得排到森林那头，可惜小姑娘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偏喜一身黑袍子，比魔女还想魔女。
下山采购食材的时候莱娜吓哭小朋友三次之后别人问她小姑娘没事吧？大夏天捂个袍子别给热坏了。
她摇头之后递出了清单，那人看到清单便脸色刷的变白，指着她声音颤抖，像是被非礼的黄花大闺女，质问她是谁。
莱娜疑惑，问他有什么问题吗？那人掐着嗓子说我家这间糖果店祖上传下来快要有三百年！除了那魔女没人开出过这种单子！！
莱娜接过清单一看，好家伙，糖分超标是没跑了，堆成高塔形状的特制棒糖是怎么一回事？秉持着不侵扰他人隐私所以一路上没打开看过的莱娜沉默三秒，低头道歉之后转头就走。那人还追出来不依不饶，这下好，方圆十里的人都围了过来。人头攒动，几年没怎么和正常人类说过话的莱娜有些头疼。
“我是凯莉小姐的……”
她话只说了半句，人群中就有人尖叫晕倒，有人叫嚷着魔女的使者！魔女的使者！气血上涌之中有人拎着板凳就冲过来。
但莱娜这几年也不是在凯莉那里吃白饭了，匕首亮出来没几秒那板凳就变成柴火了。她叹口气。凯莉几百年前难道是把这里的糖果店给烧了吗？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是，回去好好问问。
打定主意的莱娜抬腿就走。
啊？你问拦着她的人？
哦，那些人大概知道自己过分了。看到莱娜亮匕首便让出了一条道。

莱娜一进小木屋，从来每个正经样子的魔女一个饿虎扑食缠绕在十八岁少女身上。
“松开。”“糖呢？”
莱娜把这人扒拉下来，开口说我还没问你呢？凯莉小姐之前做了什么啊？那里的人感觉看到你就会当场窒息进入假死状态。
凯莉撇嘴说我哪知道，可能是被本小姐的美貌给迷倒了。莱娜冷笑三声，说要糖没有，你别仗着自己不长蛀牙就靠摄取糖分活着，你看不起蛋白质和其他维持人体活着的营养物质吗？今天请好好吃饭。
凯莉这下在心中哀叹女大十八变这话当真不假。小时候这孩子多老实，自己说东她绝不说西。她说这一个月我们都吃松饼吧，面前这小姑娘哪怕吃吐了抹抹嘴下一顿还是会变着花样给她做。现在真是越来越管不住了。
凯莉的哀伤气氛维持到第二天早上，莱娜不知道哪里搞来了糖浆，自己给凯莉做糖果吃。巨龄童颜的魔女这下开心的呀，扑上去就给对方左右脸颊各一个mua。
然后她被莱娜嫌弃地推开到了一边，莱娜按按她额头，这是她习惯性的教训凯莉的动作。
年龄成谜的魔女小姐含着糖，趴在沙发上看着对方的背影，这下又开始忧愁了起来。


【某一天勇者来了，他听说了森林中有了魔女的事。他自然是当仁不让地去了，只可惜他打不过魔女的使者。然后是第二位勇者，第三位，可惜，每个人都打不过那位使者。】

莱娜甩过匕首上的血水，抬头看了眼天空。可能要下雨，衣服还没收。三十几岁的莱娜小姐忧愁地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地上摊成一条的勇者叫住她，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最后一击，是看不起自己吗？
莱娜思考几秒，蹲下身。
“您踏上旅途是为了去送死吗？”
勇者一愣。
“不是的吧。您得闯荡出一番伟业。所以还请回去吧。”
“说起来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们明明每个人都有眼睛和耳朵，却不肯好好去看好好去听。”
勇者琢磨着对方这最后一句话，冰冷的水滴滴在他头顶。
下雨了。

莱娜回到木屋，凯莉一副大爷样子躺在沙发里。懒散。莱娜下了定义，跑到后院那里打算收衣服。
“收好啦早就——”凯莉指着另一边团成一坨的布团。
莱娜:…………
按过魔女小姐额头的莱娜一边展开衣服一边说:“我很好奇过去的几百年您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有魔法啊。”
“那您现在这幅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莱娜啊。”
哦，合情合理无法反驳。
莱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样不礼貌。凯莉又把住她，头发逗引得人痒痒的，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越来越近，几乎要贴上来。
她或许，不对，应该推开她。这份感情何时萌芽，为何萌芽，并不那么的重要。重要的是它绝不应该开花结果。莱娜一天天长大，从凯莉脚边的小萝卜头变成一个操心她吃穿的老妈子。凯莉呢？一点都没变，该胡闹还是胡闹，心理年龄好像和她的外貌一样按下了暂停键。
她别过头，气息不乱。清晰地听到凯莉啧了一声，莱娜无声地叹了口气。

魔女将她压倒在地。蓝眼睛中带着不满。
“你在拒绝我，莱娜。”
莱娜酝酿一会儿，说:“您早晚会知道这是错误的，痛苦的。凯莉小姐。”
凯莉勾起嘴角，算是笑了，却不如她平时那样潇洒，她低下头，凑到莱娜耳朵边上。
“你以为本小姐不曾知道吗？”

下雨了。好大的雨。
不过雨停之后却没能如约出现彩虹，真是个挺糟心的事。


【几十年过后，魔女忽然走出森林。她扫荡空了药店，抢走了他人采集到了珍贵药材，大摇大摆地回到森林。有人说魔女要开始炼药了，要让这方圆百里寸土不生。人们害怕着，恐慌着，却无可奈何只能祈祷。】

凯莉几百年前确实是个炼药的称职魔女。这好长时间操弄过了，手生的厉害，辨别药材就花费了她一个下午的时间。
她头也不抬地往坩埚里面扔东西，却忽然抬头盯着锅子。
“啧，手抖了。”
扔多了、扔错了药材，这一锅药就毁了。凯莉诅咒了一下几秒前分神的自己。老牌魔女凯莉会翻这等毛病，传出去真是可笑了。她销毁了这锅药，也不心疼药材——反正是抢来的。
炼药不是一时一刻能炼好的。何况还是效用高的黑魔药。
也不知道是谁创立的歪理，黑魔药还一定要有活的生灵放进去才能成功。凯莉翻书翻到这一页，气的要撕书。什么东西！
里屋传来咳嗽声，凯莉急忙转身，带到了这回好不容易药材没多也没错的一锅魔药。气到爆粗口一点都不优雅的魔女小姐跑进里屋，笑着说怎么啦。
躺在床上的还是莱娜。只不过这会儿已经是八九十岁的老人了。可能是早先年轻时候操心的事儿太多了，老了的莱娜小病大病全都有，这会儿也全都是凯莉的魔法吊着。说话也费劲的莱娜抬起手，按在凯莉的额头。
凯莉拼命眨巴眼睛，让自己看上去一切如常，满不在乎地问小莱娜怎么了？
“请不要犯错，凯莉小姐。”声音沙哑的老妇人躺在床上，这么说。她顿了顿，像是在积蓄力气。
“我以为凯莉小姐是很现实的魔女小姐。”
凯莉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哪有还没付诸行动就被识破的道理？她急忙反驳说她没有。
“哦，那就是我想多了，对不起，凯莉小姐。”
凯莉站起身说你们人类老了就喜欢多想，行了你好好休息，本小姐去忙了啊！
“凯莉。”
莱娜不带敬称喊她这几十年来可是头一遭。凯莉回头，水银色的眼睛几十年来没变的干净透彻，弯起来含笑。
“谢谢。”
这下凯莉没崩住，声音变调说你没事说什么谢谢啊！莫名其妙！

她一口气跑到后院那里。恍然发现原来真的过了那么久，她起先随手撒的一把种子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几次开花与枯萎，霸占了这整片后院。一直以来是莱娜在照顾吗？她不知道。
真奇怪，明明之前几百年的时间也不过是呼吸中就度过了，随便就会忘记，这几十年怎么就这么漫长，闭上眼就是细节呢？


【有一天，人们听到了森林发出了悲鸣。那是一场葬礼吗？人们揣测着。却不知道答案。树影摇曳，许多花朵不合时节地盛开，铺成了一条道路，通向何方？也没人知道。】

【“后来呢？”】

【有人鼓起勇气，顺着花路走到了森林深处。那里有一座小木屋。屋里屋外，全是花朵，什么种类都有，什么颜色都有，不伦不类的。后院那里躺着一位老人，她应该是死了好久了，却好像是刚闭上眼，嘴角还带着笑容。人们想靠近她，却没想到一触碰到那老人，她便化成了一簇白花，消失了。】

【“那魔女小姐呢？”】

【谁知道呢？可能是走了吧。因为这里花太多了。哪个魔女会和花儿般配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