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

偶尔用

【罗娜迪尔玛】蜉蝣

是设定上「交往中」的原作罗娜&迪尔玛
ooc有,还是生肉的漫画剧情偏差也有。。
我流……
这些都能接受的人请↓


  据说在这边的世界里,有一种叫蜉蝣的昆虫。它的寿命极短,只有一天。
  支撑着它在浮世挣扎一日随后死去的动力是什么呢?
  是它没有机会看到第二遍的朝阳吗?
  
  迪尔玛走在路上的时候,一片深红的落叶飘到了地上。她站定看了一会儿那叶子,直到又一阵风将它吹上高空。秋风微凉,于是她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舒缓自己躁痒的喉咙。
  轻轻推门,看到的是某佩特诺姓女士趴倒在床上毫无风度可言的姿势。
  “……你好歹换个衣服。”迪尔玛忍不住皱眉。便利店里买的东西搁在桌上,她上前点点那人还缠着绷带的后背,“要换药吗?”
  罗娜费力地抬起眼皮,瞟了迪尔玛一眼。今日透支到手指都不想动弹的她哼哼了两声,换来了对方的一个白眼。
  “随便你,我去给你煮个面。”她撑着床榻正要起身,衣角被罗娜扯住。金发女性抬起头露出一个疲惫却狡黠的微笑,她眨巴着蔚蓝的眼,语气像是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我都这么努力了,不给点奖励吗?”
  迪尔玛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忽然有种泄气的愤怒。此时就算“出拳”也会打在“棉花”上吧?所以她只是撩起了散落的鬓发,低头合眼。
  在亲吻到来之前,迪尔玛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就是一只蜉蝣了,在努力支撑着自己到下一个朝阳来临。
  
  阿尔特的葬礼定在了几天后。也要久违地回去看一眼了。去看谁呢……有谁是期待着她的回去的呢?
  父亲?母亲?或者是……不,别想了,她是最不可能会期待见到你的人。迪尔玛按着自己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虽然没有人期待她的归来,而她自己也有可能一下子被大树吸干自己的不剩多少的魔力。但她还是会去参加阿尔特的葬礼。阿尔特……那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
  她是有些悲伤的吗?迪尔玛关闭一个监控画面,又一次长长地叹气。还是说由阿尔特的死联想到了自己。她的寿命还能持续多久呢?难道要她学习一下某部小说里的主角,每日数着窗外的梧桐树叶计量自己的寿命,直到最后一片树叶连同她那微薄的生命一同离去。
  不行。迪尔玛看了眼窗外。她的窗外没有梧桐树,连个枝丫都没有。人生啊……
  兜里的手机振动两下。猜也猜得到是谁,而且多半是没什么营养的扯皮内容。毕竟她的通讯录仅罗娜·佩特诺一人存在。没必要与这世界的人产生交集,回收队的其他蠢货只要用魔法联系就行。只有她和罗娜之间需要这人类智慧凝聚的小小机械来保持联系。
  不过说实在的。房间就在隔壁。这种联系也有种令人发笑的荒唐。
  迪尔玛又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这回有点点血花出现在手心。她凝视了一会儿那鲜红,选择了回信。
  「阿尔特的葬礼在几天后。」
  只有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然后她将屏幕倒扣在桌子上,复又敲击着键盘。
  过了几秒,隔壁传来了咚咚捶墙的声音——罗娜女士急切地要她过去的信号。想到她此刻可能会有的表情,迪尔玛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舒展了眉,嘴角勾起了轻微的弧度。
  
  「你不能去。」
  身着黑衣独自坐在长椅上的时候,迪尔玛想到了那日罗娜的表情。真心实意地不希望她回去。但这是不可能的。漆黑的帽檐微微垂下遮住她的视线,她这才得以隐晦地注视身后的母亲。
  她不喜欢你。这件事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迪尔玛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人就算认清了现实,却还是会妄想着些什么。
  所有人都和母亲坐在一起,只有她们分开,一前一后。仿佛在昭告天下。
  母亲梅丽尔·费尔南当年还在回收队就会哐哐击打树干来宣泄对埃斯普利苏的不满。现如今虽然少了个胳膊,脾性也还是保留下来了。迪尔玛并不迟钝,因此也习惯于收敛锋芒不和她起冲突。
  反正连接替自己的人都找好了……她自暴自弃地想。
  在魔力凝聚的棉花团中安然入睡并且永远不会再醒来的女孩儿。胸口那狰狞的伤口由鲜花填充。迪尔玛一如既往地皱眉,却依旧没忍住流露了几分悲伤——比起那边哭的不成样子的妮娜和玛利亚,她算是比较隐晦得了。
  她是悲伤的吗?她一定是悲伤的吧。
  
  只是她却如此不合时宜地在想,如果是自己的葬礼,梅丽尔会如同拉尔那样哭泣吗?
  会有人为她,迪尔玛·费尔南的离去而真切地悲伤吗?
  
  「那希望你可以为了我活下去。」
  这句话突兀地出现在了她脑海中。连同罗娜·佩特诺那毫无破绽的温和的微笑。
  迪尔玛尚且被真切的悲伤所包围,想到了这句话,却忽然感觉到了胸腔中有力地搏动。是的,她是有活下去的理由的。不是为了什么家族,也不是为了在吝啬的大树的施舍下苟延残喘。
  为了她的朝阳,她要——
  喉头一甜,迪尔玛面色突变。葬礼刚宣布终结,所有人三三两两地离开的时候她猛地冲进了盥洗室,宣告庄严的黑礼帽掉落在地上,连手套都没来得及摘下,仿佛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她哇哇地向外吐血。
  猩红的液体从指缝间留下,迪尔玛睁大双眼,似乎自己都被这狼狈的一幕所震惊。
  这真的是何其贪婪而残酷的神明啊……
  失血过多中迪尔玛的视线也模糊了。她想笑,但疼痛却让她不住地咳血弯腰。
  梅丽尔没有来。母亲没有跟过来。迪尔玛惊讶于自己还能思考这件事。幸好她没有来,她不希望看到梅丽尔的眼神如何变化——不管是让她略感安慰的亦或是心坠冰窟的。她都不希望。
  可你想要些什么呢?迪尔玛·费尔南。你不是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吗?你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决定不为了挣扎地活而显现狼狈丑陋的一面吗?那你为什么……
  攥紧双手,迪尔玛缓缓滑倒,将头倚靠在了血迹斑斑的水斗处。
  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松手呢?
  
  你是蜉蝣啊。蜉蝣朝生暮死。
  你没理由幻想着自己能看到第二次朝阳的。
  
  葬礼时狼狈的模样将她的现状明白而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回收队的其他人。迪尔玛只感到了头疼。明天阿迈会来说些什么。想到这儿她更头疼了。
  微凉的指尖触碰她的眉心,睁开眼是罗娜。她好像在开玩笑一样地舒展自己的眉头。
  依靠迪尔玛才得以藏匿在旅馆的罗娜女士一如既往地呈现颓废宅人的姿态,但她不吝啬于自己的笑脸,撑起上半身亲吻迪尔玛的眉角。
  “老是皱眉会长皱纹的。”
  “在这边的世界,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考虑这种问题是不是太早了。”
  她还有心情和罗娜斗嘴。罗娜笑了笑,但很快露出了一个担忧的表情。
  “你之前回去那里……”
  迪尔玛揉揉酸胀的太阳穴,点头:“嗯,就像你想的那样。回去的话身体状况就会飞快恶化。多来几次的话直接交代在那里也不一定。”
  这种话说出来之后反而松了口气的感觉。迪尔玛觉得轻松了些,还有力气笑一下。罗娜却不一样了,之前还让对方不要皱眉的她此刻表情凝重。
  这倒不多见。此前罗娜没有离开回收队的时候,表情总固定在得体的微笑这一种,间或会在自己面前露出些疲惫的神色。如今这种灵动多变的神情,到全都是自己不甚熟悉的了。
  是因为终于摆脱了家族吗?
  “……尔玛?迪尔玛!”
  走神中的思绪终于被罗娜唤回。迪尔玛咂舌,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罗娜有些无奈,撑着脖子说:“明天那家伙来,你把手机藏在沙发下面。我想听听她打算怎么处理你的情况。”
  迪尔玛知道她指什么,看了眼罗娜,忽然冲动地开口。
  “…如果她就这么把我遣送回家族呢?你要知道我已经不够资格——”
  
  “那就逃吧。两个人一起。”
  
  “诶?”
  迪尔玛愣住。罗娜却直起身,极为认真地看着她说。
  “反正现在中央也玩完了,回收队的精力与其放咋我们身上,不如好好地去想想怎么对付那些复制人小鬼。就你和我,我们两个。树叶也还有剩余,你也有魔杖在。比我去曙光会那时候的配置强多了。”
  “啊不过,说是逃有些狼狈了?和狗屎的家族一刀两断是不是稍微好一点?”
  “等——罗娜?”
  迪尔玛忍不住按下对方的肩膀,表情有些失控。
  “你认真的……?”
  这回换罗娜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迪尔玛了。
  “当初在小木屋,如果妮娜打算直接将我送到中央的话,你不也会当机立断地攻击吗?”
  她的话有些跳跃,迪尔玛却明白了她指什么,一时语塞。
  “我不是说过了吗,迪尔玛。”两个人额头相触,她无法逃避地望进了对方漂亮的蓝眼睛里,“我希望你能为了我活下去。”
  “…………”
  
  真是……
  
  “……我知道了。”
  迪尔玛垂下目光,却忍不住地在悄悄地笑。
  
  这就是她所渴求的,努力想要紧握住的……!
  
  
  蜉蝣寿命短暂,却在浮世挣扎一日,渴望看到明明对它来说只此一次的朝阳。
  她是不是也可以稍微挣扎一下呢?
  哪怕只是这样的生命,却也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事物……

评论
热度(1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M-O | Powered by LOFTER